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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 (第2/3页)
之计,你我必须同心一力,将罪名咬定在霍家头上,如此或能全身而退。” ??胡主簿点头如捣蒜。 ??正巧从门外经过的严冰脚步一滞。曹县令打算丢卒保帅,别说商贾霍家,必要时连胡主簿都能放弃,这是他早已料到的,然而亲耳听闻仍不免心情沉重。 ??走出县衙,老马小车已在门外守候。小夏扶严冰上车,“少爷,你挨训了吗?”虽然少爷脸色从没好过,但今天格外不好。 ??严冰放下车帘,靠着车窗闭目养神。车轮辘辘轧过石板,人与心一般颠簸不定。 ??车外“咣”地一声重响,马车陡地停住,小夏不满地嚷嚷:“要砸死人么!” ??严冰挑起车帘,不由愣住。外头是霍记瓷坊,大门敞着,门口堆放不少瓷器琐物,几名衙役正往外搬东西,还有一个站在牌楼上攥着锤子,目光望着歪倒于地的木匾。 ??严冰下车,扫视一圈,“大晚上还忙着,辛苦了。这些东西是搬回县衙吗?我这有车,借各位代步可好?” ??语气平常,但众人听得心惊肉跳。他们不是奉命,而是私自来搜刮值钱的东西,才摸黑干活的。霍记大门本有封条铁锁,偷钥匙揭封条抢东西都属大罪,被严冰撞破,能不害怕么。 ??衙役知道他不爱管事,正事闲事都不管,大着胆子胡诌,“这是……这是……一些证物,不劳严文书费心,小的们这就完事了。”说着麻利地关门上锁贴封条,抱起那堆东西撒丫子了,临走不忘瞄一眼木匾边沿的包金,一脸可惜。 ??严冰没追,墙倒众人推,他不同流合污,但也不能过于刚正不阿。 ??他将木匾扶正,斜靠大门放好。门前灯笼损毁,描金的“霍”字蒙上灰尘,在暗影里显得毫无生气,像具死尸。 ??这世道,当真周而复始,无可逆转吗? ??凝视片刻,他蓦然起身,跳上马车,“去县衙!” ??小夏感觉今天的少爷换了个人似的,以往看见县衙大门都要闹会情绪的他,这次是跑……嗯……快步走进去的。 ??曹县令刚送走哭哭啼啼的胡主簿,就见严冰罕见地现身县衙,虽无甚好感,总要客气一下,“严文书有事要议?” ??严冰简洁明了,“卑职有一策可解县令之忧。” ??霍家之祸来得猛烈,去得悄然。 ??不知因严冰献策、焦泰出力,抑或其它原因,总之,寄虹出狱了。 ??她是自己走出牢房的。 ??尽管遍体鳞伤、虚弱不堪,站都站不稳,但她是靠自己的双脚走出来的。 ??初见光明的一瞬,她不由闭了闭眼。紧接着,一个人呜咽着冲了过来,冲到近前却刹住脚步,温柔地搂住瘦骨嶙峋的寄虹,或者说,是半架半撑。 ??只喊了“寄虹”两字,便再也说不出话。 ??寄虹在温暖的怀抱里,听见悲戚却又欣喜的呼唤,才真真切切意识到那场噩梦已经结束。 ??待看清眼前人,她大感诧异,“玲珑?”向玲珑身后张望,没有其他人。“姐姐和爹呢?” ??霍嵩比寄虹早一日出狱,是被抬出来的。 ??寄虹看到暂置于赵家、未敛棺椁的父亲,扑通跪倒,伏尸恸哭。 ??她从未想过父亲同样被捕,更从未想过父亲会葬身牢狱。她在牢里反反复复念着父亲、渴盼与父亲重逢时,从未想过他已撒手人寰。 ??从来没有。 ??她拽着父亲血迹斑斑的衣衫,拽得那样狠,指甲抠破衣料嵌进掌心的肉里去,用痛楚死死压下泪水。 ??撕心裂肺,皆在骨血中。 ??寄云数次哭昏在地,寄虹看着哭到瘫软的姐姐、吓傻了的宝宝和横于草席的父亲,缓缓挺直腰身。 ??她不能倒下。 ??出殡那天,云重风沉。 ??寄云哭得几欲昏厥,被丫鬟架着才能跟在灵车后头。玲珑想要搀扶寄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