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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节 (第2/3页)
眠的元蘅, 将她披着的薄毯往上扯了下。谁知惊动了元蘅,她缓慢地回过神看着漱玉, 将地上掉落的卷轴拾起。 ??她揉着自己睡出了一道印褶的手臂, 将其中一个卷轴展开来看。 ??卷轴很长,是枯燥的名录。 ??漱玉顺带着过来看了两眼, 疑惑道:“这是燕云军左营的名录?姑娘你怎么还带着这个呢?” ??左右看不出个名堂, 将卷轴卷好搁起来:“不是我带来的, 是两年前, 父亲入都时他身旁的副将带来的。只是一直没什么大用处, 所以没有拿出来看。” ??“啊, 你……” ??漱玉吃了一惊, “副将林筹?那个铁面无私的阎罗王?他不是唯遵你父亲一人之令么?” ??本以为自家姑娘被家人排斥,已经到了孤立无援的可怜境地, 谁知竟还在燕云军中人留有亲信,这亲信还是元成晖最亲信之人。 ??看着她这副讶异模样, 元蘅无奈道:“我若没点后招, 早被人算计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。谁说林筹是我父亲的人?他唯遵我父亲一人之令,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。我当年在乱民中救下他,给他机会入燕云军, 这是他理应回馈的。” ??漱玉实在无法设想,那个生着络腮胡, 谁多看了他一眼就要可能被灭口的林副将, 竟然是元蘅刻意安插在元成晖身边的人。 ??不过也说得通,怪不得那时元蘅临危受命守城时, 林筹半点违逆心思都没有,甚至一脸冷漠骇人地处决了几个趁乱生事的小卒,直接助元蘅稳固了在军中的威信。 ??漱玉道:“不过这个林筹,可不像是你救过他的命就愿意为你背主的人。正直得要命,军中连个敢跟他攀谈闲话的人都没有。” ??“嗯。” ??元蘅点头,“越是铁面无私之人,越是不会背地里议论不止。要让这种人信服,救命之恩的确不够。不过这些都不重要。如今最重要的就是,究竟是谁能在林筹的眼皮子底下与陆从渊纠葛。如今衍州生了痈疽,我还能信得过的就只有林筹。” ??这名录没什么特殊,却又勾起元蘅一些久远的记忆来。 ??当年徐融死之前,她就是在翰林院发现了一本呈上的琅州丝觐献名录。如今回想起来,那种东西更像是徐融私自记下的私账,不知被谁掺在文书中误送进了翰林院。 ??所以后来才会不翼而飞。 ??要么是徐融派人取走了,要么就是陆从渊。 ??当时元蘅没放在心上,只以为是普通的东西,也没有注意到上面记载之人和琅丝匹数是否与衍州相关。当时任她怎么想,也不会觉得这能和衍州扯上什么关系。 ??“姑娘,你如今在启都,怎么查衍州的事都难免打草惊蛇。就算是抓着了证据又能如何?陆家人打死不认,皇帝也奈何不得啊。” ??卷轴被扔回案上,元蘅的语气比方才冷:“皇帝奈何不得,是他不想奈何。他需要一个借口,需要一个名正言顺与陆家撕破脸的借口。否则无论如何他都会被史书写下一笔嫉恨世家的劣迹。而如今,陆氏种种所为没给我退路,我又何必再给他留颜面?这个借口,我来找。” ??*** ??陆从渊坐于楼阁之上,临窗往下望去,却正好瞧见轿辇上身着银红绣金折枝团纹褙子,梳着高髻,正在犯困的女子。 ??“芙蓉未及色,雾袖生香迟。” ??一旁的陆钧安听到这一声,也顺着看了下去,瞧见正是明锦。 ??他犹豫着将糕点往陆从渊跟前推了下,试图说些旁的,“兄长,我瞧这个水晶糕做得好,你尝一尝呢?” ??可是陆从渊却未有一刻将视线挪走,如同黏在她的身上扯不干净般。他没接水晶糕,而是缓声道:“钧安,请公主阁楼一叙。” ??陆钧安倒抽一口气:“恐怕公主不肯应邀呢。” ??“她不会。” ??陆从渊终于收回目光,手中执着小巧的银勺调制香料。陆从渊府中